引言：12 月 5 日（本周五），来自人大、华政、法大等高校的六组学生将展示他们为企业法务部搭建的法律AI智能体，场景囊括：营销合规、隐私政策、出海工具、IP商业化等；来自得到App、资生堂、上海交大、上海法律科技协会的专家、代表们也会围绕企业法务部如何拥抱AI等话题展开分享。（活动报名可见文末）
本文分析法律科技市场近期动向及国际科技巨头对智能体在企业端应用的布局，结合麦肯锡对智能体化组织预测，与各位探讨法务部门在智能体时代到来之际的应对策略与发展思考。
PART 01 面向企业的法律 AI，有人高歌猛进，有人黯然离场
11 月中旬，海外法律科技初创公司 GC AI 对外宣告完成 6000 万美元的 B 轮融资。该公司联合创始人兼 CEO 塞西莉亚・津蒂（Cecilia Ziniti）指出，GC AI从创立初期就专注于研发适用于企业法务场景的智能体。如今，其产品可提高企业内部法务人员的工作效能，同时降低在外部法律顾问服务上的花费。
在GC AI本轮融资的投资方中，新闻集团（News Corp）尤为显眼：它本就是购买GC AI法务智能体产品的客户。这家传媒巨头坐拥福克斯电视台、《华尔街日报》等国际范围的知名媒体品牌，在严肃新闻、商业资讯与房地产垂直领域具备强势话语权。2024年的时候，就与OpenAI签署多年内容授权协议，将《华尔街日报》等媒体内容纳入人工智能训练数据。是一家“AI认可度”很高的公司。
如今新闻集团参投GC AI，一定程度上说明这家公司对法务智能体产品的高认可度与对未来发展的期待，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与之相比，曾被列为英国增长最快的前十家科技企业、客户面更广的法律科技公司Robin AI 面临被公开挂牌出售，倒显得落寞万分。
PART 02 企业为什么都开始用智能体了？
“AI Agent”（即智能体）是一种能够自主感知环境、理解复杂指令、规划决策并执行任务的智能实体，可以主动调用资源、完成针对某一具体任务的闭环操作。它可塑性极强：在大模型的智能底座基础上，智能体完全基于开发者设计的知识库和工作流及为期配置的各类插件，自行完成指定目标。
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能“自己看、自己想、自己干”的数字同事（也可以是你自己的代理人），但是，这位同事从小到大读的书、上的课、听过的故事、见过的世面都是你来制定的；他待人接物的喜怒哀乐，都是根据你的设定来产生的；他吃饭是先拿筷子还是先抱起碗，又或是先张嘴（也就是解决每项任务的标准化流程）也是你来设计的。你可以让他自己上网学习，但要承受“学歪”的风险；你也可以把一切秘密告诉他，但请小心：他可能会告诉你的敌人。不过，有一点你尽管放心，只要别饿着他（模型、插件等资源不耗尽），他绝对比一般人工作更持久、效率更高，命令执行的偏差率也更低。
理解了智能体的“真身”，就不难理解前文提到的GC AI 与 Robin AI为何在今日呈现出云泥之别：GC AI的提供的服务本质是“智能体”，产品形态是高度自动化的软件，公司做好产品的“高质量幼教”后，就将这款产品的核心方向交给客户来定夺。GC AI交付的产品更利落、具体，也多了更多可扩展的毛利。相比之下，Robin AI则是提供劳动密集型技术服务——将企业的法务需求通过SaaS平台外包给旗下的律师团队。
将视线从法律职业共同体视角抽离，我们会发现：其实，从年初开始，科技行业有多少“年会”，就有多少行业领军人物喊出了“智能体元年”的呼声。
GTC 2025（GPU Technology Conference 2025）是英伟达主办的全球顶级AI与加速计算技术年度盛会。8个月前的这场会议，用黄仁勋自己的话来说，“这可是AI行业的超级碗”；他还说，目前AI的发展，正式进入了智能体时代。目前我们经历的判别式AI（语音及图像识别等）、生成式AI等技术范式已随着硬件条件的提升快速转移，智能体即将进入更多场景，成为人类生活和工作中真正可实现带有“自我意识”运作的助手。
众多此前在为自研模型烧钱的科技巨头，也没有停下脚步，纷纷将资源和市场机会向智能体倾斜。
3月，AI领域意见领袖Open AI的高管曾向投资者展示如下产品定价，目标明确且毒辣：按付费层级直接代替3个级别的工作者，不限场景，不限专业行业。（目前这一外包产品的成果还待考察）
与敢想敢做的科技新贵Open AI相比，传统科技大厂的做法相对更踏实：
5月，IBM在Think 2025大会发布了一套为各类企业提供构建、运营和管理智能体的解决方案，针对人力资源、采购、销售等企业运作过程中的具体场景提供“预制菜”版的智能体；
同月，微软在Build 2025大会上推出了 Microsoft 365 Copilot Tuning，这套基于长久数据沉淀的办公软件“进化装甲”，能让不同规模、不同业务、甚至是不同“脾气”的企业完全根据自身的运营数据、工作流程、业务逻辑等要领，聘请专属的技术人员或是让钻研能力强的非技术岗员工以简洁的低代码方式训练模型并创建智能体；
而国内的腾讯云、阿里云、字节跳动HiAgent平台、百度千帆等大厂打造的企业级智能体开发平台已布局多时。
在这个绝对买方市场的行业里，巨头纷纷推出TO B的智能体定制化服务，除了在做市场教育，也深刻说明：我们正在向智能体元年的涌现时刻逼近。
PART 03 麦肯锡的判断，给了企业法务部门哪些启示？
9月26日，麦肯锡在其发布的 《The Agentic Organization: Contours of the Next Paradigm for the AI Era》中，大胆预测人类与智能体协同将成为未来新型组织的核心。
文章核心观点是：未来人类社会的组织，将会是“The agentic organization”，即智能体化的组织。以往的组织管理模式都将迎来蝶变，管理者层层调配各级岗位上具体人员的状态可能面临消亡，“进化”为一个团队只有2-5人但同时调配着50-100个智能体的状态。根据本文观点，届时，基础性、重复性的人类工种也将消亡。好比足球世界再无球员，每位竞技者都是教练，只需要战略性地做好赛前布置、赛中调度与赛后复盘，进而操纵手中的一个个数字人完成指定动作。
对常年游走于合规红线与业务需求之间，且多数时间及多数人力被用于日复一日的文本审核与起草工作中的企业法务部门而言，智能体化组织时代的前夕是部门技术工具的迭代机遇，也是人机协同范式下的个人智能进化路径。法务部门应用与自建智能体的过程，本质上是重构工作逻辑、夯实数据根基、重塑人才体系的系统性变革：
第一阶段 重构工作逻辑
企业法务，要有布局智能体矩阵的战略眼光，打破工具化思维，真正建立目标导向的“业务+法务”商事协同生态。传统法务工作中，合同审查、案例检索等重复性任务占据了法务人员60%以上的工作时间，导致大多数人难以将商业战略作为出发点来进行合规工作。因此，智能体的介入绝不单纯是为了提效，而是要以“合规赋能业务”作为的核心目标，构建多智能体协同矩阵——转型成为产品经理，与外部法务智能体供应商协同，针对业务部门、职能部门，针对性地打造的智能体产品：比如，通用型工具可以设计并提供合同分类智能体处理文书归档，条款标注智能体识别合同风险点等；而针对不同业务条线的部门，则可以基于对其战略布局的理解，打造小场景的法律顾问智能体提供快速、高效的专业建议，法务在其中参与检索增强生成等过程的指导工作。这一阶段，人类法务只需要重点参与策略制定、谈判协作等复杂事务。
第二阶段 夯实数据根基
智能体矩阵成型后，反而来到了最艰巨的时刻。智能体的精准运作依赖高质量数据喂养，但企业数据往往涉及商业秘密，如何说服业务部门提供足以支持智能体高质量运作的语料成为首要“难题”。这一问题的解法，既涉及业务对法务部门的信任，也涉及人类员工对AI的信任问题。根据麦肯锡的观点，企业需要形成明确的智能体使用界限及长期规划：早期，可以列明哪些领域全托管给智能体，哪些领域人力为主、智能体为辅，这一阶段，法务部门作为合规权威，需要参与制定智能体数据流转规范，明确数据收集边界、使用权限与责任划分，将数据合规嵌入智能体架构设计，既为智能体运作提供安全底座，也强化自身在企业数据治理中的核心地位；并在后续规划中，协助确立“人为智能体编排工作流”的协同文化。
第三阶段 重塑人才体系
最终，法务人才需要从“专业型”向“复合型”转型，整个法务部门都将迎来团队能力的重塑。麦肯锡将AI时代的关键人才分为M型领导者、T型解题者与AI赋能者三类，这一划分也契合了法务团队的转型需求。传统法务精英的核心竞争力，是基于深谙法律规范及其运作逻辑，基于对各类案例的长期积累。但在智能体时代，时间可以过得“飞快”：当法务的业务能力成长有了专属智能体来指导和辅导，管理思维有了专属智能体来作为协助者供其调配，久而久之，法务将有充分时间和机会培育作为人类独有的系统思维、战略判断与突发应对能力。无论是统筹智能体资源和业务需求的M型管理者、处理高端疑难问题的T型法务专家和被AI赋能的业务一线，都将通过与智能体的人机协同放大专业影响力。现在，我们已经看到大量头部企业法务部门表示，能够熟练应用 AI 的人才、甚至是会自建智能体解决工作中的难题，会在招聘过程中被重点考察。
结语：不可否认的是，AI行业常常被宏大的技术叙事驱动，例如“AI将超越人类”“具身智能是下一个iPhone时刻”，因而“AI泡沫论”也有常有冒头。但如今，作为真正“造物主”的我们，站在技术的前沿，有理由相信：企业法务乃至每一个人，不仅在创造工具，更是在试探造物的边界。
法务必看的智能体活动预告
12月5日，由上海法律科技协会、上海律协法律科技委、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华东政法大学图书馆联合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共同发起的首届全国大学生法律智能体搭建大赛暨「第三届星瀚杯“走进企业的法律课”公益大赛——智能体搭建赛道」即将举行。来自人大、华政、法大、东南、南航、上政、江财等6组高校法律AI Agent产品研发团队将围绕法务成长、隐私政策、出海工具、IP商业化、活动合规、企业预重整等场景进行星瀚杯智能体搭建赛道的产品路演；重量级的评委、专家也会就企业法务部门如何拥抱AI、如何打造企业法务专属智能体、跨学科的创新型法务人才如何培养等话题展开分享。具体议程为：
时间：2025年12月5日（星期五）下午2点-5点30（下午1点-2点为签到时间）
地点：上海交通大学·徐汇校区（广元西路55号）凯原法学院 2 层·东方会堂
12月5日，谁将进行分享？
杨力
上海交通大学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上海交通大学智慧法院研究院常务副院长、最高人民法院矛盾纠纷源头治理研究基地主任、智慧司法文科重点实验室主任、文科领军团队负责人。国际亚太欧洲法学院联盟召集人、欧盟Jean Monnet人工智能委员、Digital Transformation and Society期刊编委、最高人民法院主办《数字法治》期刊编委、上海市法学会公司法务研究会会长、上海市大数据社会应用研究会首任会长。
赵帅
上海交通大学智慧司法研究院院长助理，上海交通大学人工智能研究院博士后，法学博士。中国木兰开源社区知识产权委员会委员，上海市人民检察院特邀检察官助理（挂职），上海市大数据社会应用研究会副秘书长。
卫新
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创始人、主任。上海市律师协会理事、信息化工作委员会主任、法律科技委员会主任；上海法律科技协会法定代表人、副会长；上海市长宁区政协委员；华东政法大学兼职教授、硕士生导师；上海仲裁委仲裁员；入选上海市东方英才计划（原领军人才）、上海青年法学法律人才库。
杨晨
“腾讯云”副总裁、产业生态合作业务负责人。有着20多年的国际化IT行业背景，曾任微软大中华区副总裁，Veritas全球副总裁、大中华区总裁，谷歌云中国区总经理等职。
您还将在现场见到更多的企业嘉宾、科技公司嘉宾、法律科技社区嘉宾！期待您与我们共同见证大学生们的精彩发挥，也与我们一起交流企业法务部门如何拥抱 AI。如欲报名，欢迎联系“小星”（微信号：ricc-xing），报名参加12月5日的总决赛路演与交流活动。
数智星瀚
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定位为面向未来的创新型律所，业务领域涵盖公司、金融、争议解决、刑事、涉外、海事海商、财税、知识产权、劳动人事、家事与财富管理、房地产与建筑工程、行政、海关等，能够为客户提供一站式、综合性的法律解决方案。上海星瀚律师事务所是上海市优秀律师事务所，并被授予“上海市十佳律师事务所”称号，星瀚也得到《钱伯斯》《ALB》《Legal 500》《CBLJ 商法》等国际知名榜单的认可。
星瀚始终坚信技术之于法律行业发展的重要性，致力于积极建设全所热爱法律科技、拥抱数智化发展的文化。为此，也在律所层面有效投入，综合赋能律所和律师的发展。目前，星瀚全面进行“法律+科技”战略布局，包括但不限于：星瀚内部管理系统的开发、运维、迭代，开展星瀚人工智能专项，通过法律科技为客户赋能，组织法律科技行业交流活动等。
